11年前的今天,二舅舅在清晨3、4點出海捕魚,從此再也沒回來過……
後來,
二舅舅的船…找到了;至今,表哥們偶而還會開著它,出海釣魚。
二舅舅的屍體…卻怎麼也找不到...
沒有人知道,那一個風平浪靜的凌晨,二舅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
只有這艘船知道,那天它載著它的主人去哪?遇到了什麼事?
可是…它永遠無法告訴任何人……
記憶中,每一個在淡水度假的清晨,我總會看見大舅舅和二舅舅坐在樓下整理捕魚用的粗麻繩,台語叫做『清 ㄍㄨㄣ 啊』。那是一種很粗很粗的粗麻繩,上面有很多很多的魚鉤,每天捕魚回來後,他們要先卸下魚貨,然後清理不小心誤入魚鉤與麻繩裡的小小蝦兵蟹將(或者垃圾…)。黃昏時,再將魚餌一個一個重新勾在魚鉤上,然後將麻繩繞圓盤成一大綑,再放入圓形的大竹籃裡,等待凌晨出海捕魚……當我還在睡夢中,總是隱隱約約聽到潮水聲與舅舅們準備出海捕魚的談話聲,那聲音好清晰,清晰到此刻就在我耳邊迴盪…
11年過去了,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想念舅舅,是因為年紀大了,讓人容易陷入時間的流裡?還是世事的無常,讓人特別懷念失去的親人……還是…人快要死掉時,都會一直想起以前的事…
我翻箱倒櫃的找出小時候的相片,這是一張難得的全家福,我不記得是幾歲時拍的,但我知道這是過年回娘家時,在小舅舅家拍的。相片裡,坐在正中間的是大舅舅,他抱著8表哥伯軒;坐在左邊的是二舅舅,他抱著的小女生就是我;坐在大舅舅和二舅舅中間的,是小表哥仲軒;坐在右邊的是永遠帥氣逼人的小舅舅(小舅舅現在還是這麼飄撇喔!!!真是全世界最帥氣的歐吉桑啦!!!!),他抱著Q二姐和9表哥弘仲,那時小鬼是不是流行穿吊帶褲啊?怎麼我們都穿吊帶褲?
再來這張,我就記得很清楚了。這是我國小一年級時,二舅舅娶媳婦,我當燕飛表哥的花童。我發現…我好像從小就很會擺臭臉(驚!!!)
其實…我擺臭臉是因為我不想當花童!!!可是當時我是全家族最小的、而且是最可愛的『阿兜啊』(小時候,大家都叫我阿兜啊,因為他們說我長得很像混血兒。原來~~我從小就顯露我上輩子是意大利妞的美貌啊!!!!(撥劉海~~))。所以…被強迫當花童!!!
11年了……死者已矣,生者何堪??
舅媽當年哭到斷腸的畫面,依舊深深烙印在我腦海裡
希望舅舅的靈魂,已經得到安息…
在天之靈要保佑舅媽身體健康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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